蔓蔓青萝(典藏版)书籍

蔓蔓青萝(典藏版)书籍

作者: 一点萤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蔓蔓青萝(典藏版)书籍》是大神“一点萤”的代表紫芙青莲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京中人人都相府里的一等丫抵得过五品官家的小作为宰相之女的贴身丫我自小跟着四姑娘一起看书认通文识音晓算十九岁顷州商贾温氏为攀附权特意来求娶我这个婢四姑娘开认我作义风光出原以为商贾人家后宅简未曾水深堪比相二房盯着账本眼侍妾们结盟给我下马敬茶那周姨娘失手上打翻茶滚水溅在我新裁的苏绣裙裾我轻轻抚过裙摆上烫坏的缠枝莲...

2025-05-24 13:49:53
京中人人都说,相府里的一等丫鬟,抵得过五品官家的小姐。

作为宰相之女的贴身丫鬟,我自小跟着四姑娘一起看书认字。

通文墨,识音律,晓算数。

十九岁时,顷州商贾温氏为攀附权贵,特意来求娶我这个婢女。

四姑娘开恩,认我作义妹,风光出嫁。

原以为商贾人家后宅简单,未曾想,水深堪比相府。

二房盯着账本眼红,侍妾们结盟给我下马威。

敬茶那日,周姨娘失手上打翻茶盏,滚水溅在我新裁的苏绣裙裾上。

我轻轻抚过裙摆上烫坏的缠枝莲纹,忽然笑了。

既然有人非要往刀尖上撞——

那便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相府手段。

01

顷州温氏遣了官媒来府上说亲的消息传来时。

我正坐在四姑娘房中的黄花梨木案前,拨弄着鎏金算盘珠子,一笔一笔核算这个月的用度开销。

紫芙喜滋滋推开门,眼角眉梢挂着笑意,小跑到我跟前:

青莲,你有福了,温氏遣了媒人来说亲,要娶你回去当少奶奶呢。上

我手中的象牙算珠轻轻一顿,又继续拨弄起来: 哦。上

紫芙跺脚,急躁的语气夹杂着羡慕: 那温氏可是顷州数一数二的富户,听闻那少爷长得甚是俊朗……上

紫芙,上我轻轻打断她。

你可知道温家为何三番五次来说亲?上

顷州温氏,家中颇有些财产,可不过是地方上的商贾。

孔府是何等门第?

老爷贵为当朝宰相,大姑娘是圣上宠妃,二姑娘嫁了轻车都尉,三姑娘许配翰林学士。

便是府中的庶女,嫁给一般高官也是绰绰有余。

断不会许配给一个地方的商人,失了身份。

这便是大户人家为何要精养丫鬟的原因。

京城人人都说,相府里的一等丫鬟,抵得过五品官家的小姐。

作为四姑娘的贴身侍女,我自幼随姑娘一起读书。

六岁开蒙,十二岁通诗词,连泡茶的水温都要精确到分毫。

姑娘习琴时我在旁记谱,她作画时我研磨调色。

这些年耳濡目染,早养出了一身不输闺秀的气度。

算盘珠子清脆一响: 他们图的,也不过是个孔府出来的名头罢了。上

京城孔氏,世家之首,如同一株参天古木。

那些攀附而来的姻亲,便如缠绕其上的藤蔓。

看似依附而生,实则互为支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姻亲的网织就得越是绵密,世家的根基就越是稳固。

今日许一个丫鬟,明日嫁一个庶女,后日结一门表亲。

千丝万缕,最终织就一张谁都挣脱不开的网。

而我,不过是主子手里的一枚棋子。

落在何处,从来都不是由我说了算。

02

四姑娘叫我过去时,我悄悄看了一眼。

她用茶杯拨着浮沫,不知在想什么。

我垂手侍立,任由她细细打量。

半晌,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经意道: 青莲,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上

我略一欠身: 回姑娘的话,自打姑娘落地那日起,奴婢就在跟前伺候,算来已是十四年五个月整了。上

四姑娘闻言轻笑,眼角那颗胭脂痣跟着一动。

她今年方二,我比她长三岁。

可她不过斜靠在那里,便有通身的气派,那双眼睛常弯成弯儿,看见谁都温声细语。

府里上下都说四姑娘最是温婉可人,说话时声气儿比檐下的风铃还轻柔三分。

那些个没近身伺候过的,不知那双含笑的杏眼一转,便是雷霆手段。

伺候了年的红樱,不过失手碰倒了一盏茶,污了她的绣裙。

她当时也是这般笑着,亲手扶起跪地求饶的红樱,第二日却叫人牙子来,直接将红樱发卖。

我屏息静气等着,知道这十四年的情分,不过是因为我素来懂得什么该看,什么该忘。

如此算来,我竟然是在她身边最久的一个丫鬟。

她斜倚在贵妃榻上,指尖绕着帕子上的流苏,忽而轻笑。

温氏遣了人来说亲,兄长已经同意这门亲事,往后啊,你可就是当主子的人了。上

我闻言立即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白玉方砖。

奴婢伺候姑娘多年,不敢僭越肖想,请姑娘收回成命,允许奴婢继续在您身边伺候吧。上

糊涂。上四姑娘将帕子一甩。

做少奶奶不比当丫鬟强?到时候自有下人伺候你。上

我连连叩首,发间的银簪碰在砖上叮当作响。

姑娘待奴婢宽厚,吃的用的无一不精,比平常人家的女儿还富贵些。上

要让奴婢离了姑娘,去伺候那些臭男人,奴婢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上

额头抵在白玉砖上,咚咚响。

一直磕到第下,忽觉袖口被轻轻一扯。

抬眼,正对上四姑娘的紫绫裙角。

她虚扶一把。

这是什么话,那温家郎君我隔着屏风瞧过,长得端方,你老子常年在父亲身边当差,依我看,你与那温氏倒也相配。上

说罢,她亲自用帕子拭在我额角。

瞧瞧,这般实心眼做什么?都泛红了,仔细破皮。上

不会破皮的。

在这白玉砖上磕过头的丫鬟不止我一个。

我早练就了分寸,既要显出诚心,又不能真伤了皮肉。

若我真的磕破皮,传出去岂非让旁人说四姑娘刻薄。

届时,我的下场怕是要比撵出去的红樱还惨。

你服侍我多年,我又岂会亏待你?上。

我已恢复你的良籍,也与兄长说过,认你做义妹,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上

我俯首叩拜,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姑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只恨此去不能常在跟前伺候,好在奴婢的老子娘还在府里,求姑娘允他们代奴婢尽孝。上

03

我字字真挚,心却比石砖还冷。

我这一走,双亲便是留在府中的人质。

纵使穿着体面,读书认字,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些人的玩意儿。

可我不能委屈,也不敢委屈。

主子替我谋了前程,要我去做少奶奶,这是天大的福分。

总归是嫁人。

庆幸的是,我成了有用之人,嫁给了富甲一方的大贾。

温氏速度极快,不到半月便遣人来下聘礼。

整整二十四抬礼箱在院中一字排开,堆满了整个院子。

我站在廊下,瞧见管家正在清点礼单。

南海明珠一斛,和田玉如意两柄,苏绣屏风四面……上

每说一样,就有小厮将箱笼打开查验。

四姑娘倚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上的翡翠镯子。

这温家,倒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搬来了。上

一旁的嬷嬷凑趣道: 姑娘说的是,就那云锦,看着鲜亮,可比不上咱们府上去岁得的御赐缂丝,那珐琅器再精致,也不及老太太屋里的那套前朝官窑。上

四姑娘让嬷嬷挑了些实用的东西,赐给了我老子娘。

又从自己的妆匣中随手抽出一张纸递给我。

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价值不菲的物品,件件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这些是我赐给你的体己,兄长另外给你准备了二十抬嫁妆,必会让你体面出嫁。上

面对四姑娘的敲打,我垂眸不语。

她这是在告诉我,纵使去了温家当少奶奶,这些价值连城的物件,不过是寻常玩物。

也是在提醒温家,即便我是个丫鬟,那也是孔府出去的丫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门亲事背后站着的是谁。

做人,不要忘本。

这是主仆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四月十五,黄道吉日。

寅时三刻,我在正院外对着老爷夫人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四姑娘亲自送我到侧门,盖头盖上前,我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

紫芙和陈嬷嬷一左一右扶着我,缓缓踏入轿子。

从京城到顷州,有一个月的路程,最后还要走十天的水路。

温家做足了排场,接亲的船是特制的画舫,朱漆雕花,挂着大红灯笼。

还派了族中耆老和十全嬷嬷一路护送。

只可惜我无福享受,第一次坐船便晕得厉害,吐得昏天黑地,连身都起不了。

紫芙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脸色发青,还得了痢疾。

到底是没出过远门,这点子风浪都受不住。上陈嬷嬷一边摇头,一边从袖中取出珐琅小盒。

这是四姑娘特意让老奴带的薄荷膏,按压的太阳穴能好些。上

我不禁感叹四姑娘的周全,涂上果真好多。

04

船行至顷州那日,天刚蒙蒙亮。

新娘子的脸是不能见外人的。

侍女们忙着为我重新梳妆,十全嬷嬷在一旁念叨着规矩。

凤冠上的南珠晃得人眼花,霞帔上的金线刺绣硌得肩膀生疼。

我在紫芙和陈嬷嬷的搀扶中下了船。

港口早有抬大轿在等,其余人或上轿或骑马,不一会儿便组成一支成型的队伍。

前方的乐手开始吹吹打打,又有几个长相讨喜的小厮分站两列,拿着红色的布兜纷纷向街道两旁驻足的百姓抛撒铜钱。

百姓们争先恐后抓抢,嘴里念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轿子在温府正门落下,轿帘被轻轻掀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眼前。

夫人舟车劳顿,辛苦了。上

我垂着眼帘。

想必这就是我要嫁的郎君,温氏大公子,温弘贤。

我伸出指尖,任由他的手掌将我包裹。

纵使在盖头下,我也能感受到温府的张灯结彩。

鞭炮声、贺喜声、喜乐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礼成后,我被簇拥进了喜房。

屋内熏着暖香,合欢帐上绣着百子千孙图,还有早生贵子的纹样。

夜幕降临,门被推开。

夫人久等了。上

喜嬷嬷嘴里说着吉祥话,将我的衣角与他的系在一处。

玉如意挑起红纱的刹那,满室烛光倾泻而下,正对上温弘贤含笑的眸子。

嗯,确实温润端方,少了些商人的酒色财气。

他执起合卺酒: 夫人,请。上

喜嬷嬷识趣退下,洞房忽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红烛爆芯的声音。

他动作很轻,替我摘下凤冠,又从袖中取出个锦盒。

夫人舟车劳顿,这是我亲自选的玉料打磨成的镯子。上

他亲自为我戴上玉镯,质地温润,还雕着寓意我名字的缠枝莲纹。

夜渐深,红烛高照。

他忽而凑近: 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安歇?上

我闻到他袖间淡淡的沉水香,混着合卺酒的醇厚,熏得人耳热。

罗帐不知何时已被放下,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我却再无心去数那是几更天了……

05

第二日,我浑身酸软得几乎起不得身。

见我醒了,温弘贤表情旖旎,俯身在我耳边。

昨夜是为夫孟浪,今晚定当温柔些。上

我佯装羞恼,颊边飞起红霞,轻轻捶了他一下。

他笑着捉住我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这才让丫鬟进来梳洗。

梳洗过后,他牵着我的手,绕过回廊,到了南苑。

南苑住的是温氏主母,也是我的婆婆。

温氏不比孔氏枝繁叶茂,虽然财产颇丰,可只存了两房。

温弘贤作为大房嫡出,自父亲去世后便接管了家族产业。

家中还有庶出的二房住在北苑,平日帮着看管名下产业,听闻内里是个不安分的。

正厅内,温母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手中佛珠缓缓捻动。

左右两排圈椅上坐着族中女眷,皆眉眼含笑。

唯右首穿绛紫色褙子的妇人,斜眼将我上下打量,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做派,想必就是二太太了。

我盈盈下拜,紫芙捧着红漆托盘跟在身后,接过长辈们给的丰厚见礼。

到了二房跟前,她故意慢吞吞地摘镯子。

侄媳妇在相府受器重,见过大世面,可别嫌弃我们小门小户的寒酸。上

我含笑接过,瞥了一眼,水种一般。

陈嬷嬷适时击掌,丫鬟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青莲阅历浅薄,往后还得各位长辈提携,小小礼品不成敬意,还请大家切勿推辞。上

这些东西都是我精挑细选,只在京城流通的精美物件,没有僭越之物,分量却极重。

这也是告诉她们,我曾经虽是侍女,却也受孔氏器重,想因此给我使绊子,也得掂量着点。

众人皆很满意,笑着收下礼物,夸我懂事。

唯有二太太用手捏起眼前的布匹,嘴唇微撇。

我当时什么稀罕物,不过几匹布料。上

她身子靠在椅背,扬起下巴: 温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绫罗绸缎。上

二太太说的极是,只是这料子是我宫中贵妃得知我出嫁,亲自赏赐的暹罗贡品,我瞧着花纹有趣,便借花献佛。上

您若不喜欢,我再换别的礼物就是,在座都是自家人,想必也不会传扬出去,不然贵妃知道了,难免怪罪。上

我搬出贵妃,二房张扬的笑立马僵在嘴边。

须臾,她捂着帕子轻咳一声,端正了身子。

我瞧这料子颜色好,配我有些艳了,倒适合你们女儿家家。上

我笑: 东西是给您的,如何裁剪,端看您的心意。上

温母对我的识大体很是满意,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上墨绿色的佛珠褪到我的手腕。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怪道贤儿要费力求娶你,我老了,往后家里的事还得你多操心。上

这是要给我管家之权了?

我看向温弘贤,只见他眼底满是赞许。

看来是早就商量好的。

温府用膳都是各自用各自的,只在每月初一十五聚在一起吃午饭,倒也省心。

用过午膳,温弘贤妥帖交代了几句,便去忙了。

温母仁厚,午饭后便送来了管家令。

有了管家令,我便能名正言顺接管内宅事务。

紫芙替我篦发时,我随口问: 三位姨娘可来了?上

在我之前,温弘贤有三个侍妾。

一个同样出身商贾的贵妾周姨娘。

一个由温母送去暖床的良妾赵姨娘。

还有一个是温弘贤自己纳的风月楼贱妾蕊姨娘。

紫芙支支吾吾,我便知道,这三人定是商量好了故意来迟。

我抬手: 今日画个挑眉,要含锋带刃的那种。上

既然温和的示好她们不要。

那便让她们知道,孔府出来的人,最擅长的就是——

杀鸡儆猴。

06

茶已续过两巡,那三位姨娘才姗姗而来。

未及见人,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香。

为首的周姨娘身着水红色锦袍,左右各跟着一位美人。

三人草草福了福身,我未叫起,周姨娘便自顾自在下首坐了。

我等闲话忘了时辰,大奶奶莫怪。上

这是要示威,告诉我就算无聊到聊闲话,也不愿意来拜见我吗?

我垂眸拨弄茶盖,青瓷相击的脆响在厅内格外清晰。

陈嬷嬷当即厉声呵道: 放肆请安来迟已是罪过,见了主母还不行大礼,尔等平日在温府,便是这等没规矩吗上

她抚着鬓角,眼风斜斜扫过来。

一个刚脱了奴籍的贱婢,也配受我们的礼?上

她身上那件锦袍针脚细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嫁衣,想必早把自己当主母看了。

我搁下茶盏,锦帕在指尖轻轻一捻,目光转向另两位。

你们呢?上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就没了。

赵姨娘身子一颤,慌忙起身,却在周姨娘瞪视下僵在原地。

嗫嚅道: 给..给大奶奶请安...上

我微微颔首,眼神移到蕊姨娘处。

她生得确实标致,柳腰款款,眼波流转间自带一段风流。

察觉到我的目光,她懒懒抚上小腹。

妾身有孕在身,大夫说跪不得呢。上

好个下马威,新妇刚进门,妾室便有孕。

温弘贤倒是给我备了份厚礼上。

心底那点刚萌芽的暖意,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凉。

是了,我与温弘贤之间,不过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就像温家与各州商号的往来,明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各自算计。

我柔声道: 既然有孕,往后便不用来立规矩了,好生将养着。上

蕊姨娘抚着并不凸起的肚子,挺了挺腰身。

谢过大奶奶,妾身现在乏得紧,请问是否可以走了?上

大胆,主母体恤,你怎敢僭越...上我抬手,打断陈嬷嬷。

好了,怀孕之人需要静养,情有可原,下去歇着吧。上

蕊姨娘娇滴滴谢过,扶着并不显怀的腰肢告退。

打从蕊姨娘说怀孕那一刻,周姨娘的脸便扭曲在了一起。

下作东西上

左一句贱婢,右一句下作,嘴里不干不净,没个样子。

我抚着腕间玉镯,声音倦怠:

为妾者犯了口业,既然管不住嘴,嬷嬷便帮帮她。上

陈嬷嬷得令,巴掌又快又狠,三声脆响过后,周姨娘鬓发散乱,全然没有方才的趾高气扬。

现在呢,可愿行礼了?上

赵姨娘见状,早已双腿发软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紫芙适时奉上茶盏。

她再不敢看周姨娘的脸色,双手捧着茶盏膝行至我面前。

婢妾恭请大奶奶懿安。上

她是温母赐给温弘贤的良妾,性子绵软,在三人中姿色平平,平日不怎么受宠,明显是受人裹挟。

我无意为难她,接过茶喝了,随手拔出鬓间的累丝金簪赐她做见面礼。

轮到周姨娘,也不知她发的什么疯,突然扬手将茶盏朝我掷来。

我周家在顷州经营三代,就是知府大人也要给三分薄面上

你一个在京城给人提鞋的玩意儿,也敢拿我的乔上

紫芙将我护在身后,周姨娘还要冲上来与我纠缠,被两个粗使嬷嬷按住。

我惊魂未定。

在京城多年,见惯了后宅不见血的厮杀。

这般不顾体面的宅斗,我还是头一遭遇到。

07

好个周家。上我冷笑出声。

去请老爷和大太太来,我倒要问问这温府的规矩,行刺主母,该当何罪。上

周姨娘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我会不要名声,把事情捅到主子跟前。

须臾,她便挣扎着要往柱子上撞。

我倒要看看,逼死贵妾的罪名,你担不担得起。上

我稳稳坐在主位,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拦住她,若是见了血,就拿你们的命来抵。上

满屋仆妇顿时扑上去七手脚按住她。

周姨娘失心疯了,先关到柴房去,待老爷回来再发落。上

周姨娘被几个婆子塞住了嘴,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温母身边的管事来了,说是太太吩咐,让我自个儿看着办。

我心力交瘁,摆摆手让紫芙去送管事。

温弘贤一回来,先去了蕊姨娘处,嘘寒问暖一番,才到了我房里。

面对我,他依旧温声细语,好似全然不知今日发生的事。

我陪他演了一会儿浓情蜜意,任由他亲自为我卸下钗环。

铜镜映出烛火氤氲,他从身后俯身: 夫人色如春晓,极美。上

屋内唯我二人,我微微翘起嘴,指尖绕着帕子打转。

再美,也美不过你那含苞带蕊的美娇娘。上

他低笑出声,温热的手掌复上我的肩头。

夫人是我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期间费了多少工夫,又岂能是风月楼的贱妾能比的?上

蕊儿性子浅薄,却也天真可爱,夫人眼见宽阔,无须同她一般计较。上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诮。

明贬暗褒,何尝不是对于蕊姨娘的一种保护。

他字字句句皆为蕊姨娘考虑,周姨娘倒是半分没提。

我轻哼一声: 她有身孕,妾身当然会护着她,可那周氏今日大不敬,妾身罚了他,老爷觉得妾身没分寸吧。上

周氏举止狂悖,送她去庄子上好好养病,也省得你心烦。上

我望着铜镜里他温柔似水的眼眸,忽然觉得可笑。

这男人分明将偏心写在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着实令人作呕。

周姨娘在柴房不过三日,就像变了一个人。

钗环散乱,形容枯槁,红色的锦袍早已污秽不堪。

我站在光晕里,看着她在阴影中抬头。

周氏,可知罪了?上

她看着我,忽而轻笑: 我何罪之有?上

你没来之前,老爷最看重的就是我,府中上下谁不敬我服我?上

你们成婚前一夜,老爷抱了我一晚上,他说,若没有你,主母之位定是我的。上

他说他有苦衷,相府势大,他莫敢不从?京城的人都刁钻,只盼着你进府,能有个人杀杀你的锐气。上

我漠然开口: 老爷怜你病了,即日便送你去庄子静养。上

临走时,她忽然说: 我最大的罪过,就是轻信了他的话。上

原本我还想不通,周姨娘是贵妾,温弘贤为何不网开一面,留着牵制我。

直到周姨娘前脚刚去庄子,后脚就传来周氏贩卖私盐,全族流放的消息。

嫁女不坐。

想来是温弘贤早就得知了消息,刻意安排,撇清关系。

不愧是商人,一箭双雕,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此时此刻,我忽然很讨厌温弘贤。

二房于我难堪那日,他说内宅事务,他不便插手。

三个侍妾纷纷来迟,也是他言语授意,要杀我威风。

一边费尽心思想和孔氏攀附关系,一边又想将我打压。

好个温大少爷,当真是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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