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我领进这间办公室时,这叠墓碑还硌在我手心,又冷又硬。
顾衍背对着我,站在窗边。白衬衫,黑西装,剪裁利落得没有一丝褶皱,背影挺拔得像把出鞘的刀,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这办公室也跟他一样,灰白主调,线条干净得发冷,除了那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和几件看不出名堂的现代雕塑,空得让人心慌。站在这里,俯瞰着脚底的繁华,我只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随时会被碾碎。
他没回头,声音先砸过来,冷冰冰的,一点拍卖会的茬儿都没提。
沈小姐,请坐。他这才转过身,没什么表情,眼神像手术刀,精准地刮过我的脸,我们来谈谈沈氏绣坊的现实。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坐到大班椅上,指尖在桌面一点。巨大的显示屏亮起,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图表、数字。红色的赤字,断崖式下跌的订单曲线,还有……工坊那些斑驳老旧的墙体照片,学徒们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