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气氛,有一种恐怖的、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宁静。自从魏喆在高考结束那天浑身湿透地、提前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后,魏东国只用他那双能洞穿颅骨的眼睛死死地盯了他三分钟,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他没有质问,没有咆哮,这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令人心悸。他像一个经验丰富、耐心到了极点的老猎人,已经嗅到了空气中危险而反常的气息,但他选择按兵不动,冷静地等待猎物自己露出致命的破绽,等待那份最终的、不容辩驳的判决书。
这半个月里,他不再提及任何关于高考和未来的话题,甚至不再对魏喆冷眼相向。他只是用一种审视的、冰冷的、仿佛在显微镜下观察一个有趣的、濒临变异的病理切片的目光,时常在饭桌上扫过魏喆。那目光里没有了愤怒,只有一种让魏喆脊背发凉的、纯粹的好奇和探究。
李淑芬则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家里的气压低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战战兢兢地做着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