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养弟发了情,宠入骨,关在家里强制爱。
最忘情的时候,他在床上,颤抖着,红着眼,拿着我送给他的匕首狂捅了我二十刀。
我死了,他也跑不了。
他在我身边陪着我慢慢腐烂,等死。
死亡第一天,我怨毒的想,我死你也死,也算共此生。
死亡第二天,我想告诉他,钥匙在我兜,手机在床头。
死亡第三天,我想骂死他,要死就自杀,不死就滚啊。
我踏马的都烂了,长蛆了,守在我身边干嘛啊
死亡第四天,我发疯了,想活过来跪求他离开,想报警抓他让他滚
死亡第五天,我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可他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死。
他没疯,我疯了
曾经我想用一生将他拴在我身边,可现在这短短几天我就无比后悔想让他滚
妈的滚啊滚啊你滚啊
我再也不要拴着你了
1
沈从凌,我恨你我恨你
我不要当你弟弟了,你别管我你滚
房间的大床上,沈从郁的手被反绑拴在床头,他衣衫撕扯裂开,腰间一片青紫色掐痕。
那张清冷白皙的脸上满是惊怒和屈辱。
他冲我大声地嘶吼着,哭泣着。
我暴戾地压在他身上,抽出皮带愤恨地抽打着他屁股,他踹着我,骂着我滚啊、疯子、变态……
身体上的疼痛和视野中的画面,让我脑子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的沈从郁无比鲜活。
我也还没发烂发臭。
我看着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可能是重生了。
上辈子我对沈从郁爱之入骨,手段强硬地硬将他留在身边。
可他的个性跟我一样臭,一样犟,我越是爱他,他越是恨我。我越是强硬对他,他就越是想跑想脱离开我。
最后闹的鱼死网破,惨烈收场。
重活一世,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次的原因,还是上辈子已经耗光了我所有情绪。
我再看着他时,心脏竟然没有了任何起伏。
我解开了他身上的手铐,放他离开。
你走吧。
我对他说道。
沈从郁惊愣住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没人比他更了解我的强势和掌控欲。
他从我嘴里听到放手让他走,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荒谬不可置信。
我走也行。
我移开视线,捡起地上的外套披在肩上。
沈从郁。
……对不起啊。
我对他说道,然后离开了家里。
2
从家里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也不打算在回去了。
那里有太多我和沈从郁共同生活的痕迹,也有太深太恶心的恐怖记忆。
上辈子,我是一个非常强势、掌控欲很重的人。
父母出事早死,家产被夺,我从云端跌入过泥潭,又带着一腔恨意和不甘心从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爬,重新在江海市站稳脚跟。
其中的艰辛和残酷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也养成了我强势冷血、薄凉狠辣的性格。
沈从郁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弟,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总是竭尽所能的给他最好的物质生活,总是想牢牢的把他拴在我眼皮子底下,怕他出事跑不见。
但爱人如握沙,我抓的越紧,越是什么都抓不住,他甚至跟外校的黄毛小痞子在一起。
我将他养的极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自己辍学出去一天打五分工,都舍不得让他吃一点苦。
我给他上最好的学校,给他最优渥的生活,把他养成矜贵体面高高在上的大少爷。
可他却背着我跟不学无术的黄毛小痞子在一起,逃课、打架、飙车,在酒吧喝酒。
我第一次在酒吧找到他时,他已经意识模糊,在廉价的地下酒吧场所,被一群黄毛混混包围着、起哄着、灌着酒。
我怒不可遏的将他逮了回去,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他酒有问题,身体出现明显反应。我没送他去医院,而是把他关在房间,让他在我面前自己解决。他一边哭,一边做,他自尊扫地,他骂我是变态。
第二次,他和姜旭那个小混混逃课、飙车,在夜里去深山的坟前祭拜,在雨中淋着大雨高呼着自由。在破旧的出租屋里,穿着他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衣服,吃着两块五一包的煮方便面,他说他有家的感觉。
他的手机丢在了山里,雨夜山体滑坡,我焦急恐慌的带人找了大半夜,差点死在了那里。后来我找到他们的那个出租房,他俩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
我黑着脸将他一把拽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关在家里三个多月。
后来,姜旭找他,要带他私奔,被我发现。
我头一次打了他。
我脸黑的可怕,将他拴到床头,抽出皮带发狠地打着他的屁股和腿。
他哭着骂我是变态,我说我就是变态,你死都得在我身边,不许跟别人跑,哪儿都不许去。
他要缺爱和男人,我可以给他
一夜疯狂,我理智丧失。
姜旭却因被放鸽子心情不爽,深夜飙车发生意外死在了那天晚上。
事后,沈从郁便恨我入骨。
他在外是高冷的,清贵的,学习极好的学霸,在社交场合是优雅得体的清冷贵公子。
他在私下里却是疯狂的、不要命的,追求刺激。在雨夜飙车,去高空跳伞、横穿无人区,到万丈雪山玩极限滑雪,和不认识的人滥交,和仇人的儿子谈情。
他用他身体和命来报复我。
我也恨极,对他管控的更加严苛和极端。
到了最后,我俩好像都病了。
他骂我滚,他说他好想死。
我说你死不了,也离开不了,除非我死。
我把刀递给了他,让他捅我胸口。他哭着握着刀,颤抖着,崩溃着。
直到十年后的某一天,他才拿着那把刀,捅进了我的胸口。
…
时间倒转。
墙上的时钟是 20XX 年,6 月 24 日。
离他高考刚过去没多久,沈从郁想去国外留学的念头落空,姜旭带他逃走被我发现。
在我把他拴起来发疯惩罚时,我重生回来。
我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没有我的影响,姜旭应该没死。
沈从郁也应该和他在了一起了。
曾经,单是到他会离开我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心脏就会抽痛难忍,怒不可遏。
但现在,我发现我的心脏冷冰冰的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3
几天后我回去了一趟,拿公章。
那天我走的干脆利落,什么都没带走,许多重要的资料和物品都在家中。
公章在我卧室保险柜。
我推门而入,床上竟然有人
是沈从郁
他没离开他还在我床上
我不会是忘了给他解开锁了吧?
巨大的寒意和恐惧穿透我的心脏和四肢。
前世的死后画面冲击着我的大脑,我全身僵硬,止不住发抖。
哥……
沈从郁被惊醒,视线和我相对,他起身叫着我。
门口的我脸色难看,他下意识的有些害怕,身子稍微瑟缩。
这时,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身上没有束缚。
我这才想起来,我是解开了他身上的锁的。
我松懈下来,朝着他点了点头。
不用害怕,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你睡吧。
我收回了目光,走到卧室里面保险柜处,打开柜子,拿走了我要带走的重要资料和物品。
我没有好奇他为何还在家,也不关心他走或是留。
收拾好后,我就直接离开了,从头到尾没他在说过一句话。
哥,你要去哪里?
外面已经天黑,沈从郁看着我,追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出去过这么多天对他不闻不问,也从来没有对他态度这么冷淡过。
他可能反倒不习惯了,非常诧异。
我出去住。
以后我就不回来了。
我对他淡淡的说道。
以后有什么事,你找王妈,或者李助。
王妈是家里的十几年的老保姆,李助是我公司助理,能力很强。生活中有什么事,或是遇到什么问题,找他们足够了。
哥,你是、生气了吗?
沈从郁看着我,低声的问道,他有些发虚底气不足,像是看见家长生气后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没有。
我怎么可能会生他的气,我只是不想在重蹈覆辙,放手了而已。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你。
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这房子你以后想住就住,不想住就离开,随你。
你说你不想要我当哥,也可以。我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
正好你户口还没迁到我这儿,你要跟我断绝关系,都不用走程序了。
我给他留了一张黑卡,大笔的钱足够他花。我不想在物质钱财上苛待他,最起初我那么拼命的赚钱,也只是想让他能过上好生活。
如果你想要股份的话,我也可以跟你平分。我说道。
沈从郁惊愕的看向我,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觉得我算是对的起他了。
我冲他点了点头,已示告别,开车离开。
哥
我听到沈从郁好像从身后追出来叫着我。
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幻听,还是他真的有在叫我。
我没回头。
不重要,也没心思。
我的心脏一片木然,没有起伏和温度。
4
我以为我不会在怎么见沈从郁了,但没想到第二天就在酒吧看见了他。
他和姜旭在一起,坐在舞池里的卡座上,满桌的酒瓶和烟盒,姜旭的那些小混混兄弟们抽着烟喝着酒,乌烟瘴气的嬉笑划拳。
沈从郁一身白衬衫,黑色的头发,清冷的表情,在他们那群人中很突兀,但却又有点些和谐。
他低垂着眉眼,懒洋洋的靠坐着,手里夹着一支烟,清瘦冷清中带着点和他们一样的野性。
那是我没见过的样子。
他刚抬起手抽了口烟,目光无意间对视上了不远处的我。
手上的动作瞬间凝固。
他脸上血色刷的一下全白了,手指颤抖着,猛的一把按灭手中的烟。
我以前管他很严,这么多年来让他已经对我生理性畏惧。
阿郁,你怎么……姜旭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我。
他英雄似的站起来挡在了沈从郁前面,剑拔弩张地看着我。
沈总,在看什么?
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李老板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
我收回视线,没去管他,平静如陌生人般,转头同他们一起谈笑着上了顶楼的商务包厢。
身后沈从郁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到僵硬……
看着我彻底离开消失不见的背影,他的脸色逐渐僵硬变冷了起来。
5
谈完合作喝完酒,散场后已经接近十二点。
车停在门口,我正准备上车,却在车旁看见了沈从郁。
哥。
外面风大,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体被吹得僵冷。
我看向他。
我没说话。
我没管他抽烟喝酒,没理会他和姜旭在一起,也没在意他冻僵的身体。
只是看见他拦下我,随口问了句:
什么事?
淡漠的表情,如同对待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似的语气,让沈从郁说不出的淤堵不舒服。
他张着嘴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我收回目光,准备上车走,沈从郁急了,一把叫住了我。
哥
我再次看向他。
沈从郁很不自在,他嘴唇翁张,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了一句干干巴巴的询问,那个,你今晚回去吗?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不回去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沈从郁解释道: 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因为你当时对我太过分了。
我从来没想过跟你断绝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管我太严,我很窒息,我想出去。
哥,我和姜旭也只是朋友,我跟他没什么的。这些天我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家,今天是姜旭生日,我才出来跟他们一起玩。
哥……沈从郁靠近我身边伸手想拉我。
我平静的躲开了,看向他淡淡的说道。
我说的不是气话。
我是认真的。
6
哥
沈从郁不相信,他忍不住生气,他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你真的很过分
我不听话,你就关我,我要逃,你就用铁链锁我你骂我也很难听啊,你说我缺男人,你把我按在床上……
你那样子很恐怖谁不害怕我就是一时气急了……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说道,以后我都不会在对你这样了。
你和谁一起,想要怎么生活,想离开,要自由,都随你开心,我不会在干涉。
说罢,我便开门车,准备离开。
沈从郁一把抓住我的衣袖。
沈从凌,你非得这样吗
沈从郁也是生气了,连名带姓的叫着我。
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对不起,我不该逃跑,不该说那些那些让你伤心的话,我知道你是因为很爱我
我们俩都有错,就算扯平了,行了吧
沈从郁我打断他。
我不爱你了。
我平平淡淡的说道,向他陈述着事实。
所以我不是在生气,问只是对你没感情了。
沈从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变僵,他感到既荒唐又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十几年的感情和相依为命,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就算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爱他,我沈从凌也绝对会是唯一最爱他,最不可能会放手的人。
沈从凌,我真的要生气了他咬着牙,眼眶通红。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今晚回不回去?你要不回去,那以后就真的别回来了你就真得跟我分道扬镳吧
他怒火冲冲的大声道。
我静静的看着他,转过身上了车。
走吧。我对司机说道。
沈总,咱们、回哪儿?司机老张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沈从郁在车外死死的盯着我,而我视若无睹,表情平淡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