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不悔

我用七年时间，让裴寒砚从南洋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变成了一个吃斋念佛的规矩人。
他亲手给我戴上结婚戒指，说我是他的菩提，渡他苦海，所有人都说我创造了奇迹。
直到当年亲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苏未晞闯进了佛堂。
她一身素衣，癫狂的掀开衣摆露出小腹，上面用朱砂刺着一幅诡异的送子观音像。
她声音轻柔：“裴寒砚，拜了这么久佛，不如拜拜我肚子里的种？”
她看向我，眼神挑衅：“沈小姐，你猜他每晚为你诵经时，心里超度的是谁？”
我的指尖瞬间失了温度，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望向他，只对上他一片沉静无波的眸色，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原来需要答案的只有我，而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1
我抄起手边的砚台狠狠砸向那尊玉佛。
翡翠玉佛砸在裴寒砚脚边碎成几瓣，清脆的碎裂声让整个佛堂瞬间死寂。
我看着他脚边的碎片，声音很平静：“裴先生，你的佛脏了。”
话音落下，我转身就走，高跟鞋踩过散落的佛珠，碾过去。
手腕猛地被抓住，裴寒砚的手指很凉，以前他总说，我的手暖能焐热他。
现在我只觉得彻骨的寒。
他声音压着，带着惯有的仿佛我总是在无理取闹的调子。
“青瓷，别闹了。”他看了一眼被保镖扶住，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的苏未晞。
“未晞的情况你一直清楚，我只是在帮她。”
我清楚，清楚她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清楚她曾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或者是清楚，他嘴上说恨她，却在她回来后，一次次背着我见面。
直到她肚子里刻上这尊诡异的送子观音。
我用力想抽回手，他攥得更紧。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裴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她只是一个病人，你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胸口堵得发疼，像被浸了冰水的棉絮塞满，又沉又冷。
“裴寒砚，你让我恶心。”
“啊——”苏未晞突然一声软弱的惊呼，身体软软地朝旁边倒去。
裴寒砚几乎是瞬间就甩开了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了一下。
他冲过去，打横抱起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