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怀孕第 90 天，我用冰刀剖开了丈夫的喉咙。
法官宣布我防卫过当缓刑时，我摸到了羊水顺着大腿在流。
可没人知道，这柄冰刀已在零下十度蛰伏了三个月，
我被送往医院时，张警官冷笑一声，
苏小姐，死亡时间与凶器存在完美的时间差。
然后，将结霜的证物袋甩在桌上，你算准了冰刀会替证据说谎——却算不准低温也会替真相刻碑
1
结婚第五年，怀孕 90 天，肚子里的小东西安静地待着。
它全然不知道它的母亲刚刚用一把一周前就藏好的冰刀，结束了赌徒父亲的生命。
林浩倒在厨房冰冷的地砖上，喉咙的裂口像一张冷笑的嘴。
我站在那里，手里的冰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苦笑。
五年前樱花纷飞的午后，法学系的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穿着孕妇裙站上被告席。
那时林浩抱着吉他在图书馆门口唱着为我写的情歌。
他暴雨天给我送姜茶，备考时为我整理笔记。
毕业后我们结了婚，他连我的生理期都细心的记着。
直到他父母空难的通知书，才撕开了我们命运的裂痕。
葬礼那天的雨下得绵密，林浩长跪在父母墓碑前不起，西装被泥水浸透。
我抱住他发抖的肩膀，他眼眶赤红: 晚晚，我们只剩彼此了......
那夜他蜷缩在沙发里，攥着父亲遗留的老怀表，一遍遍播放母亲最后的语音:
浩浩，航班要起飞了，明天给你带樱花饼。
从此，他开始深夜流连赌场，不到半年，竟然把父母生前留下的别墅都赌掉了。
最初，林浩确实赢过几次，他给我买镶珍珠的项链，戴在我手上: 晚晚，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直到一天，他输光了所有的奖金，甚至连带我的工资卡。
讨债人第一次上门时，林浩正给我泡红糖水。
钢棍砸碎玻璃的瞬间，他本能地护住我，后背却被划开一道血口。
讨债头子踩着他的手冷笑: 林少，再不还钱，泼油漆、卸手指，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晚他疯狂灌酒，突然跪在我面前抽自己耳光: 我没用我连你都保护不了......
暴力的开端是一张 20 万的高利贷。
那天，林浩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一看就知道他在赌场又输得很惨。
我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近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浩，别再赌了，人们常说十赌九输，咱好好工作，踏实过日子，好不好?
他听后很生气，暴怒地将手机砸向我。
都怪你这个乌鸦嘴他揪住我的头发，将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躲避不及，额头被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我想赚点快钱赌博，有什么错?你怎么老是咒我输钱呢?
说罢，抄起玻璃杯砸过来，碎片擦着我的太阳穴飞过，在墙上砸出细碎的裂痕。
我踉跄着后退，腰部撞在桌角，还没反应过来，他再次揪住我的头发往桌上撞。
额头传来钝痛的瞬间，我看见借条上月息 30%的字样不敢置信。
20 万，一个月还 6 万，林浩每个月的工资一万三，我的工资不足六千。
林浩，我们报警吧，这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强忍着剧痛苦苦劝他。
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拳头就已经落在我脸颊上，血腥味在口腔炸开，我尝到了牙齿松动的咸涩。
他扯着我跪到借条前，皮鞋碾过我的手背:
报警?难道你想让我被砍手?你明天去和你姐姐借，借不到就别回来了
说罢，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我艰难地爬起来，爬到浴室。
镜子里我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当冷水浇在身上时，后腰的淤青开始发烫，那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烟灰缸砸的。
我蜷曲在玄关的阴影里，看着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艰难地爬起来，爬到浴室。
镜子里我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当冷水浇在身上时，后腰的淤青开始发烫，那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烟灰缸砸的。
凌晨一点，我仍旧睡不着，窗外，雨如决堤之水，倾盆而下。
我颤抖着点开苏素的号码，拨号键前，停住了。
2
我弟弟常年被尿毒症折磨，隔三差五就要进医院。
父母租住在廉租房，守着小小的早餐摊，艰难维持着生计。
16 岁阁楼夜，她掏出辣椒酱瓶，硬币叮当坠地: 你去读书，我赚透析费。
大二冬天，我收到她寄来的快递: 一只织错纹路的毛线手套，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左手织到一半被城管追，晚晚，你先戴右手，等姐学会了再补。
我结婚前晚，姐姐塞来的银行卡硌疼了我的掌心，里面是她攒了五年的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
上个月弟弟刚做完手术，她的微信步数显示每天三万步——那是她打三份工的轨迹。
这样的姐姐，我怎么忍心再向她开口借钱还债?
我抱着膝盖，缩在床的角落，脸颊上留下的指红印还隐隐作痛。
林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返回，他像个犯错的孩子，崩溃大哭:
晚晚，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着，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脸上瞬间泛起鲜红的掌印。
我不是人……他满脸懊悔与自责，伸手想拉我的手，我却嫌恶地避开，他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晚晚，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我保证会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声音哽咽，满眼诚恳地祈求我的原谅，看上去那么脆弱，仿佛一捏就碎，我轻轻抱住了他。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3
愧疚与暴力成了死循环。
自那以后，他经常缩在沙发里，攥着父母空难前的照片痛哭流涕，像个被遗弃的孩童。
但酒气与赌债又会将他变回恶魔，他又开始对我施暴，然后又整夜跪在床边给我涂药。
那本藏在床头夹缝的日记，记录着 37 次暴行的日期与伤痕——
7 月 5 日，烟灰缸砸裂肩胛骨
9 月 12 日，皮带抽断两根肋骨......
最后一页贴着张 B 超单，皱褶处洇着血渍: 孕 9 周，先兆流产。
最后一次家暴来得毫无预兆。
林浩醉醺醺踹开门，瓷片抵住我隆起的小腹:
赌场今天必须还钱，否则我右手不保，你不给我找到钱，我就把这杂种剖出来抵债
胎儿在羊水里疯狂踢打，像在哀求我活下去。
当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地板上撞时，后腰传来脊椎错位的脆响——
那是他第 37 次施暴，也是最后一次。
鲜血顺着大腿蜿蜒成溪，我爬向厨房时，冰箱冷光照亮冰格里那把刀。
[图片]
一年前，姐姐在冷库打工时，发现零下十度可以制作冰刀，而且冰刀能轻易刺破喉咙，可以径直戳透太阳穴。
冰刀半小时后会融化，她当时红着眼眶说，但足够锋利，它可以保护你。
[图片]
4
第 37 次施暴后，我找到三个月前就藏好在冰箱里的冰刀，结束了林浩的生命。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活下去
颤抖着擦干脸上的血迹，我迅速来到了客厅。
管家老李从后院园林修剪完毕回来，敏锐地捕捉到了我异乎寻常的慌张和满身的血迹。
只是喉结滚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开口。
我巧妙地支走了他，拨通了林浩妹妹林悦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锅铲翻炒声，以及她不耐烦的语气，
嫂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悦，你哥……他死了，被人杀了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我趁热打铁抛出五十万的诱饵——
那是我背着林浩藏起来给我弟弟治病的全部积蓄。
林浩父母在世前，偏心得可怕:
他们把巨额的遗产尽数留给了林浩，却没给林悦一分。
这些年，她离婚了，儿子昊昊判给了她后，前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开着跑车挥霍遗产，自己却连孩子报英语班的费用都靠凑。
去年昊昊发高烧，她跪着求林浩借她医药费，林浩却说——
除非你儿子改姓林，否则一分钱都别想
五十万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长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咬牙答应: 好，我帮你。
林悦匆匆赶来时，我正对着满地狼藉的现场发抖。
我们编造了入室抢劫的谎言，反复推敲细节直到敲门声骤响。
警察开门中年警官张警官的声音如重锤砸在心上。
林悦浑身战栗，指甲几乎掐进我的手背。
我强装悲戚地打开门，张警官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屋内。
我按事先的台词讲述歹徒行凶过程，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
张警官戴着助听器凑近倾听时，每一个犀利的提问都让我后颈冒冷汗。
当他的目光停在新换的地板砖上时，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问询持续到凌晨，张警官临走前深深看我的那一眼。
林浩之前家暴我，我报过警，但警察抓了他以后无疾而终。
不久，他又故技重施。
为了查明真相，张警官请来了法医专家李教授
看到李教授走进房间，我心里七上下。
李教授是警界有名的法医专家，经验丰富，心思缜密。
他与张警官是多年的老搭档，两人配合默契，破获过无数疑难案件。
李教授走到林浩尸体旁，戴着手套，拿着各种专业的工具，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检验。
我和林悦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
林悦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她被李教授的到来吓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李教授的工具发出的微弱声响。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擂鼓般震耳欲聋。
就在李教授检查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表情严肃。
他的目光越过我和林悦，最终落在了张警官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教授摘下手套，缓缓地走到张警官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5
空气像是被抽走了，稀薄得让人窒息。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但指尖冰凉，暴露了我内心的恐慌。
林悦直接瘫软，像一滩烂泥滑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行，不能慌我可是精心策划了这一切，绝不能功亏一篑
张警官的眉头紧锁，像两座小山挤在一起。
他摆了摆手，示意李教授先别声张，然后转过身，朝我和林悦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耳后月牙形的旧疤。
我盯着他的手指，忽然想起林浩用烟头烫我时，皮肤蜷缩的焦痕。
苏小姐，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你知道这道疤怎么来的吗?
我摇头时听见自己脖颈骨骼的轻响，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他摘下助听器，十二岁那年的除夕夜，我爸抡着啤酒瓶要砸我的头。
他的指尖划过耳后疤痕，仿佛在撕开结痂的过往。
我妈扑过来挡，酒瓶砸在她左臂上，玻璃碴扎进骨头，血溅了我一脸。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记忆倒退回那个暴雨夜——
林浩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时，姐姐也是这样扑过来护住我的肚子。
她胳膊上留了三道疤，像被野兽撕咬过。
他从内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指尖轻抚边角。
照片里，年轻女人抱着男孩站在医院走廊，左臂缠着渗血的纱布，笑容却温柔得刺眼。
那天之后，她穿糖葫芦养家的手再也举不起铁签子。
后来我爸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骂她护犊子是犯贱。
他忽然掀起刘海，额角的旧疤如同毒蛇盘踞，
我冲过去拦，被他抓着衣领砸向桌角。他的面部表情痛苦，
我妈爬过来抱住我，血糊了他一鞋底，还念叨着『别耽误孩子考大学』。
可他的声音忽然拔高，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徇私枉法，法律是铁面无私的，两位女士，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进一步调查真相。
说罢，他的眼神在我们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从我们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警官，我们一定配合。
林悦也一个劲儿地点头，像个提线木偶。
李教授不时地指着尸体，比划着什么，张警官则认真地听着。
他们的神情都十分严肃，让我更加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张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走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接起电话，语气凝重不安。
……什么?……确定吗?……好，我知道了。
张警官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挂断电话，他缓缓地转过身，朝着我和林悦走来。
他停在我们面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开口，有新的证据……
6
我和林悦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新的证据?什么新的证据?
我们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怎么还会有新的证据?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我不想坐牢……她断断续续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恐惧和绝望。
张警官冷冷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这个蠢女人，这么快就顶不住反悔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缓缓地走进来，走到我们面前，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案件的真相……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这个神秘人是谁?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他是敌是友?
神秘人缓缓地抬起手，伸向帽檐……一张凶狠的面孔，暴露在灯光下。
7
刀疤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是蜈蚣一样狰狞。
我叫王强，林浩欠了我五十万，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锯条，拉扯着我的耳膜，
连本带利滚到十万了。他忽然掀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扭曲的缝合疤痕，
上一个敢赖账的，被我剁了三根手指喂狗——他猛地凑近我，
你要不要猜猜，那狗啃骨头的声音有多脆?
林悦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碎裂声中，债主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
刀尖挑起我的下巴: 你以为林浩的那根小指怎么没的?他跪着求我宽限三天，
我当着他的面剁的，血喷得天花板都是......他舔了舔刀刃，
结果那怂包当场尿了裤子，哈哈哈哈
张警官突然厉喝: 王强，两年前『码头断指案』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债主脸色骤变，匕首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脖颈青筋暴起，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纹着一串数字2021.11.23，
那天我老婆难产死在黑诊所，就因为林浩这个杂种卷走了老子借的高利贷
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瓷片四溅: 一尸两命现在还想赖账?
怪不得前年深冬，姐姐浑身是血地冲进家门，手里攥着半截冻僵的手指:
晚晚，林浩在外面欠了赌债......他骗了他从小到大的邻居，被他卸了一只手指......
她哭着把手指塞进冰箱，冰碴混着血水滴答作响。
但终究时间过长，林浩最终成了四指林少。
他的邻居也开始以暴制暴，走上了放高利贷的不归路。
王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今晚，我来找他还钱，结果……我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他笑容令人作呕，这个臭娘们，亲手捅死了她的丈夫，啧啧，真是狠心啊。
他用手指着我，我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衣领，血腥味在喉间翻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男人的几句话里，彻底崩塌。
林悦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本来没打算管这破事，债主继续说道，
可是林浩欠了老子的债，老子必须找他老婆还……他搓着手。
如果我说出真相，杀人犯进了监狱，这娘们的房子就能变成现金，老子的钱也就有了着落。
张警官怒视着债主，但目光很快又转向了我。
我正要反驳他是为了变现我的房子诬陷我，可张警官的眼神带着失望和惋惜:
李教授的检验结果显示，死者身上有女性的指纹，与你之前供述的入室抢劫不符。
他的声音如同审判般冰冷，现在，有人指认你行凶……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无力地摇摇头，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林悦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们，彻底完了。
很好，张警官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把她们两个都带回去
两个警察走上前来，准备逮捕我和林悦。
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感受到腹中胎儿微弱的跳动，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就在警察的手即将触碰到我时，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遍我的全身。
我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紧紧地抓住肚子，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衣衫……
嫂……嫂子，你……你怎么了?林悦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法官宣布我防卫过当缓刑时，我摸到了羊水顺着大腿在流。
可没人知道，这柄冰刀已在零下十度蛰伏了三个月，
我被送往医院时，张警官冷笑一声，
苏小姐，死亡时间与凶器存在完美的时间差。
然后，将结霜的证物袋甩在桌上，你算准了冰刀会替证据说谎——却算不准低温也会替真相刻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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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五年，怀孕 90 天，肚子里的小东西安静地待着。
它全然不知道它的母亲刚刚用一把一周前就藏好的冰刀，结束了赌徒父亲的生命。
林浩倒在厨房冰冷的地砖上，喉咙的裂口像一张冷笑的嘴。
我站在那里，手里的冰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苦笑。
五年前樱花纷飞的午后，法学系的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穿着孕妇裙站上被告席。
那时林浩抱着吉他在图书馆门口唱着为我写的情歌。
他暴雨天给我送姜茶，备考时为我整理笔记。
毕业后我们结了婚，他连我的生理期都细心的记着。
直到他父母空难的通知书，才撕开了我们命运的裂痕。
葬礼那天的雨下得绵密，林浩长跪在父母墓碑前不起，西装被泥水浸透。
我抱住他发抖的肩膀，他眼眶赤红: 晚晚，我们只剩彼此了......
那夜他蜷缩在沙发里，攥着父亲遗留的老怀表，一遍遍播放母亲最后的语音:
浩浩，航班要起飞了，明天给你带樱花饼。
从此，他开始深夜流连赌场，不到半年，竟然把父母生前留下的别墅都赌掉了。
最初，林浩确实赢过几次，他给我买镶珍珠的项链，戴在我手上: 晚晚，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直到一天，他输光了所有的奖金，甚至连带我的工资卡。
讨债人第一次上门时，林浩正给我泡红糖水。
钢棍砸碎玻璃的瞬间，他本能地护住我，后背却被划开一道血口。
讨债头子踩着他的手冷笑: 林少，再不还钱，泼油漆、卸手指，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晚他疯狂灌酒，突然跪在我面前抽自己耳光: 我没用我连你都保护不了......
暴力的开端是一张 20 万的高利贷。
那天，林浩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一看就知道他在赌场又输得很惨。
我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近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浩，别再赌了，人们常说十赌九输，咱好好工作，踏实过日子，好不好?
他听后很生气，暴怒地将手机砸向我。
都怪你这个乌鸦嘴他揪住我的头发，将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躲避不及，额头被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我想赚点快钱赌博，有什么错?你怎么老是咒我输钱呢?
说罢，抄起玻璃杯砸过来，碎片擦着我的太阳穴飞过，在墙上砸出细碎的裂痕。
我踉跄着后退，腰部撞在桌角，还没反应过来，他再次揪住我的头发往桌上撞。
额头传来钝痛的瞬间，我看见借条上月息 30%的字样不敢置信。
20 万，一个月还 6 万，林浩每个月的工资一万三，我的工资不足六千。
林浩，我们报警吧，这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强忍着剧痛苦苦劝他。
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拳头就已经落在我脸颊上，血腥味在口腔炸开，我尝到了牙齿松动的咸涩。
他扯着我跪到借条前，皮鞋碾过我的手背:
报警?难道你想让我被砍手?你明天去和你姐姐借，借不到就别回来了
说罢，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我艰难地爬起来，爬到浴室。
镜子里我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当冷水浇在身上时，后腰的淤青开始发烫，那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烟灰缸砸的。
我蜷曲在玄关的阴影里，看着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艰难地爬起来，爬到浴室。
镜子里我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当冷水浇在身上时，后腰的淤青开始发烫，那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烟灰缸砸的。
凌晨一点，我仍旧睡不着，窗外，雨如决堤之水，倾盆而下。
我颤抖着点开苏素的号码，拨号键前，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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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常年被尿毒症折磨，隔三差五就要进医院。
父母租住在廉租房，守着小小的早餐摊，艰难维持着生计。
16 岁阁楼夜，她掏出辣椒酱瓶，硬币叮当坠地: 你去读书，我赚透析费。
大二冬天，我收到她寄来的快递: 一只织错纹路的毛线手套，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左手织到一半被城管追，晚晚，你先戴右手，等姐学会了再补。
我结婚前晚，姐姐塞来的银行卡硌疼了我的掌心，里面是她攒了五年的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
上个月弟弟刚做完手术，她的微信步数显示每天三万步——那是她打三份工的轨迹。
这样的姐姐，我怎么忍心再向她开口借钱还债?
我抱着膝盖，缩在床的角落，脸颊上留下的指红印还隐隐作痛。
林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返回，他像个犯错的孩子，崩溃大哭:
晚晚，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着，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脸上瞬间泛起鲜红的掌印。
我不是人……他满脸懊悔与自责，伸手想拉我的手，我却嫌恶地避开，他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晚晚，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我保证会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声音哽咽，满眼诚恳地祈求我的原谅，看上去那么脆弱，仿佛一捏就碎，我轻轻抱住了他。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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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与暴力成了死循环。
自那以后，他经常缩在沙发里，攥着父母空难前的照片痛哭流涕，像个被遗弃的孩童。
但酒气与赌债又会将他变回恶魔，他又开始对我施暴，然后又整夜跪在床边给我涂药。
那本藏在床头夹缝的日记，记录着 37 次暴行的日期与伤痕——
7 月 5 日，烟灰缸砸裂肩胛骨
9 月 12 日，皮带抽断两根肋骨......
最后一页贴着张 B 超单，皱褶处洇着血渍: 孕 9 周，先兆流产。
最后一次家暴来得毫无预兆。
林浩醉醺醺踹开门，瓷片抵住我隆起的小腹:
赌场今天必须还钱，否则我右手不保，你不给我找到钱，我就把这杂种剖出来抵债
胎儿在羊水里疯狂踢打，像在哀求我活下去。
当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地板上撞时，后腰传来脊椎错位的脆响——
那是他第 37 次施暴，也是最后一次。
鲜血顺着大腿蜿蜒成溪，我爬向厨房时，冰箱冷光照亮冰格里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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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姐姐在冷库打工时，发现零下十度可以制作冰刀，而且冰刀能轻易刺破喉咙，可以径直戳透太阳穴。
冰刀半小时后会融化，她当时红着眼眶说，但足够锋利，它可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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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次施暴后，我找到三个月前就藏好在冰箱里的冰刀，结束了林浩的生命。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活下去
颤抖着擦干脸上的血迹，我迅速来到了客厅。
管家老李从后院园林修剪完毕回来，敏锐地捕捉到了我异乎寻常的慌张和满身的血迹。
只是喉结滚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开口。
我巧妙地支走了他，拨通了林浩妹妹林悦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锅铲翻炒声，以及她不耐烦的语气，
嫂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悦，你哥……他死了，被人杀了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我趁热打铁抛出五十万的诱饵——
那是我背着林浩藏起来给我弟弟治病的全部积蓄。
林浩父母在世前，偏心得可怕:
他们把巨额的遗产尽数留给了林浩，却没给林悦一分。
这些年，她离婚了，儿子昊昊判给了她后，前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眼睁睁看着哥哥开着跑车挥霍遗产，自己却连孩子报英语班的费用都靠凑。
去年昊昊发高烧，她跪着求林浩借她医药费，林浩却说——
除非你儿子改姓林，否则一分钱都别想
五十万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长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咬牙答应: 好，我帮你。
林悦匆匆赶来时，我正对着满地狼藉的现场发抖。
我们编造了入室抢劫的谎言，反复推敲细节直到敲门声骤响。
警察开门中年警官张警官的声音如重锤砸在心上。
林悦浑身战栗，指甲几乎掐进我的手背。
我强装悲戚地打开门，张警官的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屋内。
我按事先的台词讲述歹徒行凶过程，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
张警官戴着助听器凑近倾听时，每一个犀利的提问都让我后颈冒冷汗。
当他的目光停在新换的地板砖上时，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问询持续到凌晨，张警官临走前深深看我的那一眼。
林浩之前家暴我，我报过警，但警察抓了他以后无疾而终。
不久，他又故技重施。
为了查明真相，张警官请来了法医专家李教授
看到李教授走进房间，我心里七上下。
李教授是警界有名的法医专家，经验丰富，心思缜密。
他与张警官是多年的老搭档，两人配合默契，破获过无数疑难案件。
李教授走到林浩尸体旁，戴着手套，拿着各种专业的工具，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检验。
我和林悦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
林悦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她被李教授的到来吓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李教授的工具发出的微弱声响。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擂鼓般震耳欲聋。
就在李教授检查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表情严肃。
他的目光越过我和林悦，最终落在了张警官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教授摘下手套，缓缓地走到张警官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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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是被抽走了，稀薄得让人窒息。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但指尖冰凉，暴露了我内心的恐慌。
林悦直接瘫软，像一滩烂泥滑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行，不能慌我可是精心策划了这一切，绝不能功亏一篑
张警官的眉头紧锁，像两座小山挤在一起。
他摆了摆手，示意李教授先别声张，然后转过身，朝我和林悦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耳后月牙形的旧疤。
我盯着他的手指，忽然想起林浩用烟头烫我时，皮肤蜷缩的焦痕。
苏小姐，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你知道这道疤怎么来的吗?
我摇头时听见自己脖颈骨骼的轻响，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他摘下助听器，十二岁那年的除夕夜，我爸抡着啤酒瓶要砸我的头。
他的指尖划过耳后疤痕，仿佛在撕开结痂的过往。
我妈扑过来挡，酒瓶砸在她左臂上，玻璃碴扎进骨头，血溅了我一脸。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记忆倒退回那个暴雨夜——
林浩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时，姐姐也是这样扑过来护住我的肚子。
她胳膊上留了三道疤，像被野兽撕咬过。
他从内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指尖轻抚边角。
照片里，年轻女人抱着男孩站在医院走廊，左臂缠着渗血的纱布，笑容却温柔得刺眼。
那天之后，她穿糖葫芦养家的手再也举不起铁签子。
后来我爸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骂她护犊子是犯贱。
他忽然掀起刘海，额角的旧疤如同毒蛇盘踞，
我冲过去拦，被他抓着衣领砸向桌角。他的面部表情痛苦，
我妈爬过来抱住我，血糊了他一鞋底，还念叨着『别耽误孩子考大学』。
可他的声音忽然拔高，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徇私枉法，法律是铁面无私的，两位女士，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进一步调查真相。
说罢，他的眼神在我们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从我们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警官，我们一定配合。
林悦也一个劲儿地点头，像个提线木偶。
李教授不时地指着尸体，比划着什么，张警官则认真地听着。
他们的神情都十分严肃，让我更加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张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走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接起电话，语气凝重不安。
……什么?……确定吗?……好，我知道了。
张警官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挂断电话，他缓缓地转过身，朝着我和林悦走来。
他停在我们面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开口，有新的证据……
6
我和林悦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新的证据?什么新的证据?
我们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怎么还会有新的证据?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我不想坐牢……她断断续续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恐惧和绝望。
张警官冷冷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这个蠢女人，这么快就顶不住反悔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缓缓地走进来，走到我们面前，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案件的真相……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这个神秘人是谁?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他是敌是友?
神秘人缓缓地抬起手，伸向帽檐……一张凶狠的面孔，暴露在灯光下。
7
刀疤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是蜈蚣一样狰狞。
我叫王强，林浩欠了我五十万，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锯条，拉扯着我的耳膜，
连本带利滚到十万了。他忽然掀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扭曲的缝合疤痕，
上一个敢赖账的，被我剁了三根手指喂狗——他猛地凑近我，
你要不要猜猜，那狗啃骨头的声音有多脆?
林悦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碎裂声中，债主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
刀尖挑起我的下巴: 你以为林浩的那根小指怎么没的?他跪着求我宽限三天，
我当着他的面剁的，血喷得天花板都是......他舔了舔刀刃，
结果那怂包当场尿了裤子，哈哈哈哈
张警官突然厉喝: 王强，两年前『码头断指案』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债主脸色骤变，匕首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脖颈青筋暴起，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纹着一串数字2021.11.23，
那天我老婆难产死在黑诊所，就因为林浩这个杂种卷走了老子借的高利贷
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瓷片四溅: 一尸两命现在还想赖账?
怪不得前年深冬，姐姐浑身是血地冲进家门，手里攥着半截冻僵的手指:
晚晚，林浩在外面欠了赌债......他骗了他从小到大的邻居，被他卸了一只手指......
她哭着把手指塞进冰箱，冰碴混着血水滴答作响。
但终究时间过长，林浩最终成了四指林少。
他的邻居也开始以暴制暴，走上了放高利贷的不归路。
王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今晚，我来找他还钱，结果……我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他笑容令人作呕，这个臭娘们，亲手捅死了她的丈夫，啧啧，真是狠心啊。
他用手指着我，我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衣领，血腥味在喉间翻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男人的几句话里，彻底崩塌。
林悦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本来没打算管这破事，债主继续说道，
可是林浩欠了老子的债，老子必须找他老婆还……他搓着手。
如果我说出真相，杀人犯进了监狱，这娘们的房子就能变成现金，老子的钱也就有了着落。
张警官怒视着债主，但目光很快又转向了我。
我正要反驳他是为了变现我的房子诬陷我，可张警官的眼神带着失望和惋惜:
李教授的检验结果显示，死者身上有女性的指纹，与你之前供述的入室抢劫不符。
他的声音如同审判般冰冷，现在，有人指认你行凶……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无力地摇摇头，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林悦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们，彻底完了。
很好，张警官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把她们两个都带回去
两个警察走上前来，准备逮捕我和林悦。
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感受到腹中胎儿微弱的跳动，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就在警察的手即将触碰到我时，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遍我的全身。
我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紧紧地抓住肚子，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衣衫……
嫂……嫂子，你……你怎么了?林悦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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