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录?我瞪了黎昱一眼，你以为我是你私人摄影师?
他没回嘴，只是摸了摸钢琴的边角，像是在犹豫。
我有个学生。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什么。
学生?我愣了下。
十岁的小女孩，刚学琴。先天性失明。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她的朋友笑她，说盲人学钢琴就是笑话。
我心头一沉。
所以我想让更多人看见——盲人也能弹琴，也能被听见，也能站上舞台。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明明自己都站在崩塌边缘，却还在努力替别人撑起一点光。
怎么，不愿意?
我鼻子一酸，差点一边哭一边冲他喊: 你就是让我给你拍 MV 我也认了
老天怎么这么残忍，居然把光明从这种人手里拿走。
把你手机给我吧。我说。
他没说话，只是摸到琴键坐下，指尖一落，旋律便缓缓流淌。
我说，把你手机给我。
你不是有?他闭着眼，像是已经沉进去。
……行吧，真不把我当外人。
认识一天，就直接雇我做拍摄助理?
我本想讲点道理，但一想也没啥好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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